百日咳是一种由百日咳杆菌引起的高度传染性呼吸道感染，该疾病可发生于所有年龄组，但幼儿出现严重症状和死亡的风险最高。据WHO记录的数据，1970年以前，全世界每年有300多万儿童死于百日咳，自1970年代实施扩大疫苗免疫方案以来，百日咳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已显著下降，但是百日咳从未被完全消灭，即使在免疫接种率高的国家，每隔3–5年仍然会出现流行高峰。中国的百日咳扩大免疫规划起于1978年，在过去的20年里，百日咳的覆盖率一直保持在95%以上，但在过去的十年里，百日咳同样在中国再次出现。
据国家CDC数据显示，2018至2022年中国百日咳发病率为0.32~2.71/10万，而2024年1月1日至3月31日期间，共报告59458例百日咳，是2023年同期（2242例）的近26.5倍(图1)，可谓来势汹汹。
图1. 2024年中国最新百日咳发病数据
百日咳再现是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，实际上，我国的百日咳发病率被严重低估，主要因为国内尚未全面建立百日咳主动监测工作。百日咳是可以通过疫苗预防的传染病，抗体水平是疾病传播的关键因素，血清学调查被广泛用于测量人群对该疾病的免疫力。百日咳毒素(Pertussis toxin, PT)是百日咳唯一的特异性抗原，其免疫球蛋白G (immunoglobulin G, IgG)被认为是临床百日咳免疫的重要指标，全面了解百日咳的血清阳性率是预防和控制该疾病的基础。
2024.05.02，来自浙江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专家学者在著名的医学研究期刊《Human Vaccines & Immunotherapeutics》发表了一份关于中国人群抗百日咳毒素IgG抗体的血清阳性率调查报告，题为《Seroprevalence of IgG antibodies against pertussis toxin in the Chinese population: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-analysis》，这是迄今为止最新最全的数据报告。
研究人员在该报告中使用了一种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的统计方法，详细方法请参阅原文了解，通过该方法估算出中国普通人群中抗PT IgG的血清阳性率数据(表1)，并探索相关问题，主要结论如下：
表1. 抗PT IgG血清阳性率数据
1. 关于目前中国普通人群中抗PT IgG的血清阳性率，总血清阳性率为7.06%。其中1–2岁儿童发病率最高，为12.5%，20–39岁育龄成人发病率最低，为6.36%(图2)。1–2岁儿童血清阳性率高于其他年龄组，但是这一比率仍远低于预期。根据WHO的报告，中国官方含百白破疫苗(第三剂)的覆盖率多年来一直保持在99%以上，1至2岁儿童预估应该具有较理想的抗体水平，现在如此低的血清阳性率可能是由于疫苗的性能不理想所致。
图2. 不同年龄的百日咳抗PT lgG阳性率
2. 育龄成人(20–39岁)血清阳性率最低，仅为6.36%，说明该人群易感程度较高(图2)。孕妇及其家人一旦感染百日咳，将病菌传染给新生儿的风险非常高，新生儿很容易出现严重的症状和并发症。在一些发达国家，官方强烈建议给孕妇接种百白破疫苗，因为它可以帮助保护母亲不将百日咳传染给婴儿，并为婴儿提供被动免疫。但是目前在国内，青少年和成年人都没有可以使用的百白破疫苗。
3. 2012年至2020年，我国各年龄组抗PT IgG血清阳性率下降了56.82%至58.50%(表2)。这可以部分用疫苗转换政策来解释，我国在2007年以前使用的是白喉、破伤风和全细胞百日咳联合疫苗(DTwP)，而在2013年以后，全国各地已用白喉、破伤风和无细胞百日咳疫苗(DTaP)全面取代了DTwP。然而根据相关报告，DTaP疫苗的反应性明显低于DTwP疫苗，尤其在免疫持久性方面。来自欧洲的相关疫苗研究还表明，在儿童时期接种DTwP疫苗的青少年，在百日咳爆发时比接种DTaP疫苗的青少年更受保护。
表2. 2012年、2016年和2020年抗PT IgG的特定年龄特异性血清阳性率
4. 我国华东地区的人群抗PT IgG血清阳性率高于中国其他地区(图3)，这种差距可能与百日咳疫苗的覆盖范围和种类的差异有关。
图3. 中国各地区的百日咳抗PT lgG血清阳性率
文章来源：Seroprevalence of IgG antibodies against pertussis toxin in the Chinese population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-analysis.pdf.
政策文件：中国百日咳诊疗与预防指南（2024版）
编辑：Jason | 校对：Harris | 责编：Hills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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